态时,投来那样冰冷不悦的目光?
矛盾。
巨大的矛盾,将高途刚刚升起的一丝微弱希冀,瞬间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他疲惫地闭上眼,感觉到后颈腺体的胀痛愈发清晰,身体的燥热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上。发热期的症状正在加剧,不容他再继续沉浸在这些无解的思绪里。
他缓缓放下手机,身体的虚软让他几乎要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。他艰难地挪到床边,拿起额温枪对着自己额头测了一下。
三十七度八。低烧。
发热期的高峰尚未完全到来,但身体已经发出了明确的警告。他必须趁着还有一丝力气,处理好抑制剂,准备好接下来几天闭关所需的东西。
沈文琅……
他的关心是真是假,目的为何,此刻都已不再重要。
重要的是,他必须独自捱过这次来势汹汹的发热期。用一个谎言,掩盖另一个谎言,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,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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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HS集团顶层。
沈文琅挂断电话后,那股莫名的烦躁并未随之消散,反而像被投入了新的燃料,燃烧得更加旺盛。他将私人手机随手扔在办公桌上,发出不小的声响,仿佛那样就能将刚才那通失控通话带来的不适一并甩脱。
他重新坐回椅子,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堆积如山的文件上。然而,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报表和合同,脑海里浮现的,却是高途那虚弱无力、带着沙哑喘息的声音。
“陪伴侣度过发热期”……
这个理由,像一根刺,扎在他的认知里。一个需要高途在这种身体状态下,还要亲自去“陪伴”的Omega伴侣?那该是个多么柔弱、多么依赖他人、多么……麻烦的存在?
沈文琅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,眼底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鄙夷和不悦。
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,拿起一份市场部重新提交的方案,刚看了两行——
“叩叩。” 敲门声响起。
“进。”沈文琅头也不抬,声音冰冷。
林秘书端着新冲泡的咖啡,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,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。他将咖啡杯放在沈文琅手边固定的位置,低声道:“沈总,您的咖啡。”
沈文琅的目光依旧落在文件上,随手端起咖啡杯,凑到唇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