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言之“小柔尚未嫁入安阳侯府,身后事理应由宋国公府做主,我要带她回京城!”
魏言之梗着脖子喊,声音里裹着未散的哭腔,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硬。
燕迟只淡淡瞥他一眼,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,偏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。
燕迟“魏副尉,宋娘子是圣上亲指的安阳侯府世子妃,自赐婚那日起身份已定。”
燕迟“她在侯府门前遇害,安阳侯府自会彻查,给宋国公府一个交代。”
燕迟“所有送嫁之人一并留下,未经查明,不得擅自离开侯府半步。”
魏言之“你敢?!”
燕迟“这世上,还没有我燕迟不敢之事。”
燕迟语气未变,眼神却陡然锐利如鹰隼,直刺得魏言之下意识别开了脸。
李佩仪不再理会争执,径直走向轿旁。
魏言之见状,猛地伸手阻拦。
魏言之“李大人……”
李佩仪“魏副尉这是何意?”
李佩仪“我执掌大周刑狱,勘验尸身是分内之事。”
李佩仪“魏副尉执意阻拦,莫非是怕我从这轿中,查出些不该有的东西?”
魏言之“怎、怎么会?”
魏言之的声音突然卡了壳,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,终究是讪讪地收回了手。
魏言之“李大人请便。”
李佩仪不再看他,径自俯身看向轿内。
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,混杂着嫁衣上熏香的甜腻,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。
她恍若未觉,指尖悬在轿顶的暗纹布帷上,目光如炬,锁定那些暗红的痕迹。
若是轿内断头,血珠应呈喷射状溅在棚顶,可这窗棂上的血滴,尾端拖曳出细长的丝痕,分明是被人用器物蘸着血,刻意甩溅而成。
再看那身绣满牡丹的嫁衣,领口处的血渍浅淡得反常,不过铜钱大小,边缘还带着些微晕染的毛边。
李佩仪指尖轻轻拂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