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稼与宋柔的婚事原是圣上亲赐,谁料宋柔竟在赴荆州的途中遭此横祸,身首异处。
此事若惊动圣听,安阳侯府怕是难辞其咎。
大长公主一面痛惜宋柔惨死,一面忧心宋国公府借机发难,牵连岳稼与侯府声名,连日来忧思郁结,病势愈发沉重。
沈莞前来为大长公主诊治时,直言心病还需心药医,若是大长公主的心结不解开,纵使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。
话音一顿,她借机向李佩仪和岳凝提及自己精通仵作之术,希望能为查案尽一份力。
李佩仪“秦九娘子竟还懂这个?”
李佩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化为探究。
初见时,她因沈莞的刻意隐瞒与救下大长公主的巧合心存防备,生怕她对侯府不利。
可几日相处下来,见她待人坦荡,无甚机巧,那份戒心早已淡了。
此刻听闻她会仵作之术,反倒添了几分欣赏。
沈莞指尖攥着药箱边缘,睫毛轻颤,小心翼翼地探问。
沈莞“李大人可是觉得,女子行仵作之事,沾染了晦气?”
李佩仪“自然不是。”
李佩仪微微摇头,目光沉静如水。
李佩仪“世间三百六十行,行行有其分量。”
李佩仪“仵作剖尸验骨,是为从死者无声的躯体里寻真相,替含冤之人辩白,为枉死者讨公道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。
李佩仪“这双手触碰的是冰冷的尸身,托起的却是滚烫的公理。”
李佩仪“如此神圣的差事,何来晦气一说?”
岳凝在旁听得连连点头,看向沈莞的眼神里满是惊叹。
岳凝“是啊小碗儿,佩仪说得在理!”
岳凝“我们武将之家,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?”
岳凝“倒是你,瞧着柔柔弱弱的小医仙,竟还有这等本事?”
沈莞浅浅一笑,神情坦然。
沈莞“在我看来,医术与仵作之术并无二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