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飞扬低声道:“静玄师太的事,”玄霜刃靠在篱边,刀鞘上的火莲穗轻轻颤动,顿了顿,鼓起勇气道:“我会处理。”他从怀中掏出个瓷瓶,里面盛着黑木崖特产的“圣火膏”,关切地道:“这药能去疤。”
凌霜华的指尖刚触到瓷瓶,就被他掌心的寒气惊得缩回手。两人的目光在晨雾中相撞。
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土地庙,他的“帝天狂雷”炸开时,冰光中映出的侧脸竟与峨嵋山的雪影重合。
凌霜华感动地道:“多谢。”她低下头,将瓷瓶塞进袖中,指节捏得发白,又道出实情:“梁惠理要的是我峨嵋的九阳功谱,石公子不必为……”
“我要救的,从来不是什么功谱。”石飞扬的声音打断她的话,湖蓝绸衫转身时,玄霜刃的冰蚕丝勾住了她的僧袍一角,又铿锵地道:“三日后卯时,丐帮在朔州城外的‘望夫崖’设伏,你带着门人从西侧山道接应。”篱笆外传来赵清漪的凤钗落地声,她的石榴红襦裙在竹影中一闪,定宋剑的寒光刺破晨雾,将两人之间的空气劈成两半。
“石飞扬,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比剑刃更利,愤然质问:“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?”又气呼呼地跑开。石飞扬无奈地转身追向赵清漪。
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一会,各自足尖轻点,均是腾身而起,凌空飞掠而去。公主府的牡丹被狂风折了大半,赵清漪双足着地,便将定宋剑插在石桌上,剑穗红绸缠着片凌霜华的长袍碎片。
她闻着石飞扬湖蓝绸衫上沾着的药香,突然将桌上的圣火膏扫在地上,瓷瓶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,醋味浓烈地道:“她的疤比我的心还重要?”
她的凤眸瞪得通红,泪珠砸在剑身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,又嗔骂道:“你明知道梁惠理设的是陷阱,还要带着丐帮弟子去送死,就为了博她峨嵋派一句谢?”
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出鞘,刀气劈开院中的石榴树枝,断枝上的红花簌簌落在她的襦裙上,像点点血迹。他耐心地劝说道:“清漪,静玄师太是无辜的,我不能让她……”
赵清漪打断他的话,又反问道:“那我呢?”她探手抓过宝剑,拔剑出鞘,剑尖抵住他的咽喉,泪水混着怒火在她眼中燃烧。稍稍一顿,她又愤然地问:“我在你心里,是不是永远比不上你的‘江湖道义’?比不上她凌霜华的清冷孤傲?”
石飞扬急忙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顺势引开剑势,同时握住她的手腕,明玉功的寒气将她的泪珠冻成冰粒。他情绪激动地道:“以前,在黑木崖的雪地里,我答应过曲非烟,永远不做见死不救的人。